哈,估计是吧,心态比什么都重要。如同“赤子之心”,重要的不是自己是否在学府里,而是如何看待自己。
来港大读研究生后,我立志以后开始教书后,要有意识地收集自己的一切教学材料和记录教学经验反思,成为autobiographical researcher。我想,如果能够鼓励多一些老师们进行这个,结合同事之间的合作学习和lesson study,不但教师自身能够成长得更快,而且,教育经验也能成为研究成果。这也是推进东南亚华文教育的一个重要出路。也许,这也将是我“一辈子做学生”的方式吧。
《论语》翻是翻过,但没有像读《道德经》那样深。况且,这些经典如同诗歌一样,是随着人生历练越嚼越香的。加上人老了之后,记忆力衰退,所以总得不断重新再读。
之前不断被“权利”与“义务”、“付出”与“获得”之间的矛盾纠缠,但目前也就逐渐在辩证中,拨开云雾见月明。东方社会,最关键的不是“群体”,而是其之下的“义务”。中国古代并非没有“个人”,只是没有时时刻刻把“权利”(rights)挂在嘴边的个人。东方社会的每个人——或者应该说,资本主义社会之前的人——都是在向集体履行“义务”的过程中实现个体性的。也许,久而久之,随着皇权太强大,就成为了变相的压制。而因为没有“权利”,因此要找到理由推翻腐败政权就很难。董仲舒《天人三策》要以天相来作为皇权的评判(即后来的“天人合一”),便是想制衡汉武帝的势力。或许也是这样,他从未成功地得到武帝的宠信。当今我们处处谈“人权”,也是因为纳粹审判时,出现一个大问题:根据纳粹时代的德国法律,德国将领的行为都属于合法,因此并不构成“犯罪”,于是必须生发出一个普世的“人权法”,来定那些屠夫的罪。
而到了今天,我们却把这些背景全抛开,一想到“义务”就与“束缚”划上等号,并认为那必将转化为为某种势力服务并受压抑的力量;而一想到“权利”,就汲汲然一窝蜂冲上去,认为那就是“自我保护”,加上资本主义社会的变相影响,更强化了“个人化”的倾向。殊不知从人类学的角度看,“钱”的原始形式,叫做“礼物”;而“礼物”的作用,是为了避免部落之间的战争。到了17、18世纪,“赚钱”在西方也是为了要弘扬基督神的伟大,是间接与“奉献”对等的。只是到了近两百年,我们才“误入歧途”。
而当下,中国逐渐出现的矛盾之一,便是在“权利”与“义务”这个点上。被压抑的要“维权”,有钱的不要“义务”,社会走上的就是自我中心的不归路。就连在相对保守的新加坡,我们的孩子在言论方面,也开始出现相似的论调,要my own voice,而不在乎更大的目标或是meta-narrative。Creative thinking和critical thinking之所以在西方被成为neo-liberalism,并且被批评为社会弊端的源头,成为New rightist movement的攻击对象,也是基于相似的理由。只不过,大家总习惯停留在现象的表层,而不去追述其背后的历史发展与当前问题的形成原因。对于华文教育的衰落,大家也似乎在犯同样的毛病。也正是这样,《联合早报》只见赞扬、担忧,而不见批判。
问我,为何只说而不身体力行地去写文章进行根本性的反思?不是不报,只是时机未到。不想自己的观点,被现在的讲华语运动掩盖。所以,等运动接近尾声时,再来棒头一击,希望能在5月份掀起一场关于华文教育的辩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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