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翅,在夕阳的轮廓里

幻想,是何等伟大的事业
将一代人卷入那空灵之中
在苏醒的时候,才发觉,
原来他们已被时间抛在了后头,成为了历史
黑格尔说得对:
密涅瓦的猫头鹰只在黄昏起飞
可叹的是,
世人只知以自己的生理年龄来判断个人思想的时辰……


2008年10月26日星期日

宽恕

Now my charms are all o'erthrown,
And what strength I have's mine own,
Which is most faint: now, 'tis true,
I must be here confined by you,
Or sent to Naples. Let me not,
Since I have my dukedom got
And pardon'd the deceiver, dwell
In this bare island by your spell;
But release me from my bands
With the help of your good hands:
Gentle breath of yours my sails
Must fill, or else my project fails,
Which was to please. Now I want
Spirits to enforce, art to enchant,
And my ending is despair,
Unless I be relieved by prayer,
Which pierces so that it assaults
Mercy itself and frees all faults.
As you from crimes would pardon'd be,
Let your indulgence set me free.

---- The Tempest, Epilogue by Prospero


宽恕,对他人,也对自己。

下周五就是妈妈的三周年忌日。

三年来,因日积月累的忽略而带来的愧疚,已经逐渐消失殆尽。

而且,妈妈也成了心中的陌生,尽管保留为脑中的回忆。

宽恕自己,真的很难。这三年,也许身边的家人与朋友,最能体会我的成长。为了弥补,为了赦免自己,我付出了很多,也尝试了许多的痛楚,包括母亲也许曾经体会过的。

而最令我欣慰的,总是自己所得到的关心与爱护。那么的多,那么的浓。很多时候,尽管我会为了撒娇或是自虐而不去承认,但我却不曾忽略那些滋润我的心灵疮疤、填补心灵空虚的温暖。

试着去扶别人一把,无意间换来他们对我的搀扶,于是,慢慢学会放开自幼牵着我一步步向前行的那双手。

卸下了包袱,同时也就少了一个支柱。因此,下来就必须真正地学会独立了。往后的路,会有哪些美景,又有哪些人陪着我同行,虽然现在不知道,但也许,无知也是考验的一部分。

旧我的瓦解,很容易把纯真与真挚也一并抛弃。或许,也是这样,我不断拖延自己进入官僚体制的时限。18岁时的一个签名,奠定了往后必须踏上的旅途。不过,在我成为bureaucrat或是teachnocrat之前,总希望充分沉浸于师者之心,把自己这张白纸彻底染上柔和
的底色。如此一来,当自己被黑墨污浊之时,至少不会黑白分明,由善变恶,而能够把行政与真诚相互调配成属于自己的艺术。权欲这东西,让责任被蒙蔽;官僚的体制,让人性逐渐失落。当教学成为了工作而不是使命,当教育是为了accountability而不在执著于wisdom,学生苦,教师也累。

有太多太多的老师与公务员,在路上面临disillusionment,并且以对下一代的期望,来慰藉自己,寻求自我的宽恕。也许,这是我们惯于采取的手段。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,但如果自己泥足深陷,我想,就不再是三年就能自我宽恕的过错了。因为,那个时候,生命的根基——对真的追求,以爱的感化——将彻底丧失,而我已无法视自己为一个人,也就没有资格去谈宽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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