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回到申城,仿佛这几个月的离别,从未存在;但硬件改变的步伐,却不由得自我欺骗。就连人,外表没什么变,但究竟内在有多少的玄机,也并不是我们可以一眼看出的。
在香港的这几个月,不能说讨厌那城市。毕竟,它也为我带来了或美好或孤寂或郁闷或释怀的记忆。但是,比起上海——这座我困在其中4年的“第二个家”,香港终究是个陌生的新朋友。火车进入内地时,知道吗,我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。眼前的落后、不文明、朴素、污染、不雅、杂乱,正是这地方的美。外国人多会“憎恨”的一切,却是我所向往并珍惜的。突然,想起了张爱玲《烬余录》中刻画的那种“苍凉与世故”(李欧梵语)的交叉揉合。
老朋友,依然如故,却都已有定居。不论是孤家寡人,或是快组织家庭,那种慢慢有根扎下来的感觉,加上已经开始上班的现状,让人觉得时已过境已迁。人事或可留,但心已不同往日;性格或随境遇而悄悄转移,但友谊不变。兄弟终于能拿出钱包,请我吃饭,着实令人感动与欣慰,不管背后的原因是什么。
真的,仿佛昨天是第一次在今年见证自然的萧瑟。深橘色的枯叶,挂在干涸的骨架上,静静树立在冰凉冬天的黄金夕阳中,有种无法言表的解脱感。生命完结的季节中,人也终于卸下了什么,又开始了什么。这一切,都是在香港无法体会的。在那里,只有飘忽不定却始终挥之不去的浓雾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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