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达韩国的第一天。生命突然失去了一个小时,但我却不为这损失感到遗憾。
说实在的,有些时候,人对待事物的心情,还真是自己主宰的。虽然看到的街景和昆明的市区或是新加坡的乌节路有些相似,但是看到处处的韩国字,总有点按捺不住的兴奋。或许,这种体验,就是一种心灵的美吧。
下了车,本来要去搭公交的(这还是我第一次拿着行李搭巴士),却看到一个老婆婆放下拿在手里的两个袋子,于是就有帮助她的冲动。正有些犹豫不决时,对方或许看到我们有帮她的意思,开口要求帮助。虽然语言不通,但至少是自己主动的,所以感到开心;老奶奶要送我们泡菜,虽然拒绝了,但也是一种惊喜;最终知道自己帮忙扛的,是老奶奶要送给儿子的食物,更有了些感动。说真的,老奶奶主动开口要求帮助,或许就凸现韩国社会一种“理所当然”的敬老风气,但也是这种默默的约定,让人与人之间不再如此陌生。
来到允旋家,发觉是建在山上,本来有些担心拖着行李“爬山”会很辛苦,后来才发觉,原来这里有我一直的梦想。连续剧《宫》第15集,王子和公主在俯视景福宫和汉城市区的山上聊天,那时我心里就萌生一种冲动,希望和允旋到同一个地方去享受一下浪漫。来到允旋这个小区,发觉自己能够鸟瞰市区,尤其是夕阳西下的时候,以及夜间出去遛达的时候,更觉得有些梦幻。原来,“纵里寻他千百度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”是这样的一种感觉。很喜欢命运所赋予我的这一惊喜。
到街上游荡,看到那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,发觉原来韩国人也真是一个样。很难形容这种感觉,反正是直观能够察觉出来的一致性——男生总是那没有parting的发型、一幅流行的塑料框眼镜、一双converse、puma或类黑色皮鞋;女生比较复杂,但也能大致归纳出几个“典型”种类。对,现代的韩国,就是这个感觉。路边摊的煎饼、鱼丸(应该说是鱼片)、烤鸡肉串,有种难以形容的好吃。(炒年糕?慢慢来吧。)偶然发觉,原来韩国人一般是吃完东西再付钱的,于是又是惊讶。其实,到现在还不知是为什么。难道不好吃可以拒绝付钱吗?当场把食物吃完,不奇怪吗?当然,还有Baskin Robbins,虽然是31种口味,却觉得其实也就那个样子。
还有,看到了穿制服的韩国高中生,男女都有。原来偶像剧中的那些端庄得不行的制服,不是虚构的。还有,从来没有看过人们在巴士站会自觉排起队的。你或许会说这是大惊小怪,但总之我被那种秩序吸引。法律不会规定你必须在巴士来之前排队,但或许在韩国,正是不成文的社会规定,比法律来得更有约束力。只要想到,年轻人一般不敢(并非不想)在巴士上坐下,因为难免必须时刻为别人让位子而“心惊胆战”,就能知道群体约定的力量了。也可能是我想太多,但反正再慢慢观察。说到这里,不免要提提,本来不怎么顾自己的形象的我,也开始自觉起来了。或许,并非想把自己塑造成韩国男生那种样子,只是不想显得太邋遢罢了。
我眼前是一幅很大的耶稣头像,允旋的妈妈称其为“她的爱人”。在耶稣像的左侧,是两尊圣母玛丽亚的雕塑。(突然,发现其中一个圣母脚下踩着一条蛇……)自己的右侧,是两本韩语版《圣经》。允旋的家是小,但真的温馨,而且温暖(因为地板下都铺着热水管,所以打赤脚也是热热的)。在这个精心营造的家背后,是一个寡妇心灵的力量。我对于允旋的母亲的崇敬,没有少于我对已经在天堂的妈妈的感激。女人,有时真的可以做得比男人好——不但持家,而且灌注了爱,让它弥漫整间房子。也正是这个原因,我决定明天和她们母女俩一同到教堂参加弥撒。没有皈依天主教的念头,只是想知道这种信仰能给人带来怎样的力量。
在韩国听韩语歌,感觉就是不一样。更加激动,更能拨动心弦。所谓“百闻不如一见”,到一种流行文化的发源地,才真正了解它何以产生。或许,这就是一种once in a lifetime的“朝拜心态”吧。(《浪漫满屋》的《你现在》,感觉和当下的心情有些不协调。或许,它需要另一段记忆来和它匹配,而这段记忆,却在还未出现的未来。)
最后,作了自己的祷告。念着“南无阿弥陀佛”,眼前浮现的是久违的蓝天和大海,在中间翱翔着一群黑身白翅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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