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翅,在夕阳的轮廓里

幻想,是何等伟大的事业
将一代人卷入那空灵之中
在苏醒的时候,才发觉,
原来他们已被时间抛在了后头,成为了历史
黑格尔说得对:
密涅瓦的猫头鹰只在黄昏起飞
可叹的是,
世人只知以自己的生理年龄来判断个人思想的时辰……


2009年9月9日星期三

我回来了

这个磁场,被废弃了一个多月。

一个多月,在现实世界里好像是一转眼,在这内心的世界里,却好像很久很久。

我该说些什么呢?我能够感觉到,原来,我已经慢慢地不去在乎“小我”的感情波动。小小的快乐、小小的感伤、小小的懊恼、小小的兴奋,这些,都已经不愿意花时间去写下来,去记录。只因为,人长得越大,就越觉得时间不够用。

又或者,其实,越觉得“天下”有许多事要做,要做就必须去好好地学。于是,就慢慢去忽略自己心灵的纤细,甚至,有点压抑它的感觉,尽管不会痛苦。

但我却回来了。这磁场的魔力,也许就在于,你越“铁石心肠”,你越逃脱不了其引力,终而只有臣服。

好几件事,成为了我回来的契机:

1)最近与十三年不见的小学老师见面,不再像师生,而像相见恨晚的朋友。原来,我们是如此的像。她送了我龙应台的最新力作《大江大海1949》。本来,不以为意,却被作家把家史置于广阔历史背景下开展的写作方法深深吸引。千岛湖的形成,原来就是五十年后的三峡大坝。50年前,本事一片青山绿水,有着一千多年的庄稼。共产党建个水坝,放水一冲,千山只剩下光秃的顶端,于是,成了千岛湖。慢慢发觉,虽然明白“返者道之动”,但是,心里一直希望能信仰的,还是历史进步论。只因为,眼前看到的海平线,处处是危机,处处是人性力量的后退,或是在有点长进后的快速腐蚀。

2)我又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心灵的好朋友。以我的真心,换一份情意。这让我很快乐。但是,夜间与弟弟闲聊,听着他分析我的性格,才知道,原来我一直没有真正认清别人眼中所看到的我。弟弟说,我呈现出的复杂面,说到底就是“王子病”加上“真情压抑”。真不愧是知我者莫若弟也。可十八年来,我又懂得他多少?我不知道。

站在窗边,凉风一阵阵地吹来,天空布满暗红色的云朵,像干涸了的河那样的土色,像鲜血曝露在空气中久后凝固的那朱色。我有一点的挫败感,但我不允许它让我煽情、让我颓废。是压抑吗?也许。但我在想,其实这世界真的没有对与错。一切看的,是天时地利人和,是识时务者为俊杰。就像弟弟把刘备的五虎将看作是“可以甘心为你挡箭而毫无怨言”的人,而我却觉得,五虎将是“可以将你的人格视为他们甘心盲目信任的理由”的人。孰是孰非,自我定夺。

3)“为学日益,为道日损”,大一就学会了。而如今,我却不断地在扩大知识的版图,就像把汪洋中的小岛屿,一块块地征服,慢慢地组装成起来,划定一个个虚拟的界限,插上小熊旗帜;而在做人方面,有真正地解脱吗?也许,并没有,只是我相信如此。或者,也许我的头已经解脱了,而我的心还深深扎根在一片混沌之中。灵魂,好像有点慢慢变得干枯的感觉,因为有时,对亲人最简单的彼此尊重,我好像都会忘记。这世界没有完人,但我们有时在其他方面走得太快,就会发觉,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或者是孔子的“吾十有五而治于学”论,其实并不能这样一环扣一环地发展。

难怪,龙应台会说,25岁后还能持续写作,就是件认真的事了。自己的文笔的僵硬和干涩,总是可以提醒我,是时候回到自己的心了。所以,心,我回来了。

但停驻了一会儿后,我又得离开,继续漂泊在我的大海中。不过,也许我已经比许多现代人都幸运,因为他们虽然累,自己的停泊站却永远遥不可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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